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汗水代替泪水濡湿枕头，发霉的梦成为黄金西部的花田。 

醒来，你被他圈在怀里。他呼吸着，像是未从夜色的蓝中褪出。你觉得不真实，便抬起手掐自己的脸颊，从喉咙口滚出的嗔叫声和身体的侧动让他的眼皮抬了抬。 
 

他搂你更紧：“再睡一会儿。”柳絮落在心尖。
 
你推了推他的胯骨：''We'll be late for school.''

''Well, well, my sweetie.''

他起身拉开窗帘，洛城的阳光席卷着西海岸的咸湿，在他的肌肤上留下星期日式的金黄。
 
你套上一条红色吊带裙，顺手披上了黑色羽织。余光里，他正套上昨天穿着的Tee，光影顺着他的肌肉线条徐行，在人鱼线这里画下省略号，你不好意思地脸颊发烫。

“你连续两天穿同一件衣服，不好吧？”

“怎么，你有衣服给我穿吗？”你抓了抓头发：“应该是有……”韵尾未结束，他爽快地又把衣服褪了下来。Mark笑着向你伸出了手，逆光站着，光线在背后织成羽翼：和昨晚的他不一样了。

棉质材料擦过他的身体。不过是自己的一件衣物，就让你比他拉着你的手触碰他还要撩人的灼热。

Mark偏要和你一起进洗漱间。拿出新的牙刷，递到他手里的时候被他拉住手腕向前，秀发散落两侧、后颈弯曲、手指向上伸展，都成为渴求的姿势。后颈触碰雾气，他垂头在你身上又双叒落下自己的名字。

他学你刷牙，你刷哪边，他便也调整到哪边；你准备早餐的时候，撑着下巴盯着你看。他的眼眸像火山口，你不知道何时休眠如今，何时喷发如昨。
 

你在进了教学楼后立马转进了女厕所，在隔间里，拉开衣衫和颈侧的发丝，拿出遮瑕液。指间擦过的时候，甚至有一些不舍：它们是唯一真实的，留下的。

你们俩一同进校园的事儿，不过一会儿就传遍了学校。你的笔帽总是按了又按，调到最响的耳机音量都挡不住整个校园的议论纷纷，更是在Caroline在班级门口出现后，被搅成刺耳的嘲笑。

你不时地抬一下眼眸，瞥见窗口俩人的有说有笑。她锤了他的肩头一下，他的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。头发搭在眼前，你没好气地甩了一下头，正巧撞上Caroline抛过来的眼神。

本盼望着能长出玫瑰的土壤，成为科罗拉多里的沙漠。

他的朋友凑到他的桌前：“Were u really attending school with her today?Are you guys……”

“Nothing.”他回答的干脆利落，皱眉的动作被你捕捉，不是他的眉间而是你的心尖皱成一团。

一整天，你的背脊挺得像一棵海岸红杉。你故意没有提前整理好书包，在放学铃声响起以后才磨磨蹭蹭地理了东西：可是你清楚地知道无论是像往常第一个走，还是最后一个走都无法挣脱自己内心的漩涡。
 
你摸着后颈，走进了卫生间。

遮瑕液被衣衫蹭掉的差不多了：一切像梦一样，一场错误的月光相遇。

他站在教室的后排，一直盯着你，你却浑然不觉。

“九点半，篮球训练结束，体育馆，我等你。”

你的手机震动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