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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rk的手顺着她如若丝绸的头发，流向细腻的肩颈，滑过脊柱，停在她腾空的后腰。甜腻盈满她锁骨勾勒的湖泊，她的重心逐渐被他掌控，她被他托起来，跨坐在他的腰间。她虽因此比他高，却仍觉得自己是他掌心的蝴蝶，而他的吻是炽热的炭火。

月色像铂金，为纽约再覆上一层冰冷，那些光怪陆离的纸醉金迷像是褪了色。时光溜走，就像路灯被扯成利刃划过所有的豪车。

车在别墅门口停下，金色的装饰像是白色大理石上的眼泪。他打横将她抱起，走进大门，打开房门，推倒在床榻。

Carmen陷进去，转了个身，俯躺在那里，白色的裙子衬着黑色的丝质床品，像一道白色的闪电。Mark伸手拉开她礼服裙的拉链，指尖像是掠过她的背又好像没有：她背后的肩胛骨像蝴蝶展翅一样，细微的汗水是耀眼的磷粉。

他吻过在花上停留的蝴蝶，从山峦向下，掉进她若隐若现的湖泊。

他们像夜色中的两株芦苇，随风飘摇，纠缠。

火车驶进隧道口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鸣。

 
 叫醒她的是窗外车辆的鸣笛，她揉揉眼睛，身边只留下一张字条：My Number，You can call me whenever you want.旁边摆着一把钥匙：The key to my heart. 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真心，她挑了挑眉，这个套路我没有很喜欢，她掀开被子。床边的衣架上挂着Dior的成品裙，指尖划过金线缝成的玫瑰，Carmen牵动嘴角。

Carmen回到自己的住宅，看到CIA的局长坐在她的客厅里。她瞥了一眼，也撇下他开口要说的话，径直上楼换上家居裙。再下来的时候，他的脸像是被熨斗熨过。

他一成不变的刻板语调，像是挣脱不开的牢笼：“What did you get?” 

她不事雕琢的脸平淡如清晨无云的几乎透明的蓝天，“I just knew that he and I, a heaven-made match…… in bed.”最后的上扬调像断线的风筝，白裙转身落坐却是白孔雀般笨拙。

 “You must keep your mission in mind.”

她拿起仆人端来的红茶：“You mean when he is naked, give him a shoot?”

“If you like…… No, just report the information about their next movement!”

Carmen坐在书房，抬头看了眼天花板的墙角，在把自己的眼珠子扭下来之前，她垂首对着巨大的落地窗和外面的花园长叹了一口气。瞳仁盯着书本上的黑色墨迹，心绪却像听筒一样挂在电话上：他什么时候会打电话来？

正这样想着，女仆出现在她身后，说有一位叫Mark的先生送来了东西。

那是一条钻石项链。

它躺在阳光下，像是随时会融化。

就像她在他的身下那样融化，就像她的心那样。

没有一个女人不会为这样的男人动心，懂得张弛有度的蛊惑，懂得欲擒故纵的邀请，懂得恰到好处的浪漫与暴力。可CIA的催促像是咒语，她无法解开的咒语。

Carmen醒来的时候，和Mark十指紧扣。她枕在他的肩头，他搂着她的腰。她故不作声，看着微弱的从窗帘布料缝隙里透过的晨光在他的肌理上流淌。她想起夜里，他在隔间里和心腹的对话，他是商界的Elvis Presley，也是杀人不眨眼的Joseph Kerr。

他叼着雪茄的样子真迷人，这是她把听到的行动机密告诉CIA之后唯一留下的念头，她甚至不在意他们正进行的交易，甚至她觉得比那些政客，这些勾当甚至还要来的干净些。

No notes, no messages, no phone calls…… Mark刻意冷着她，Carmen并不急去找他，她不想这么早地告诉他：自己依赖他。但她还是被CIA的催促弄得心烦意乱。

七月三日，他来了。

“I had a race against time, and I’m so sorry that I didn’t call you.”Mark边说边在她脸颊上落下绵长的吻，把Carmen拥在怀里。

“Whatever you say, I am not a lady have nothing to do, I am a superstar.”她推开他，转身陷进沙发里，“I never wait.”

“我知道明天我们都会参加白宫晚宴，我向记者发布了我是你的男伴的信息，我想就会登报了。” 

“How dare you！”

“You love this kind of toughness, I know you.”Mark脱下外套站在她面前。她伸出了手，佯装要让他把自己扶起来，却借力让两人都倒在了沙发上，她靠在他的胸膛：“What did you do these days?”

“Nothing, just business.”

“My every action is printed on newspaper, you know everything……How unfair!”指尖在胸膛上画圈，像是催眠的甜腻声线。

“Yes, I know everything. I know you are the spy from CIA, so I did a playthat night……”Carmen僵硬了起来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，却被他按回来。

“And, I know you love me. I love you, too.”

“You must stay with me，do everything I ask you. Tommorow, we’ll…… ”

她安心地抱住他：“Ride or die.”

七月四日永远不会来迟。

白宫，镁光灯的闪烁、宇宙的星辰都抵不过她的身姿和他出现在身侧。

人人都以为是一段佳话，可有人知道这不过是Bonnie和Clyde最后的挣扎罢了。